此账号封存,不再更新
 
 

【苍风】暖疆(上)

古代武侠AU  年下养成
病弱团宠苍×退休摆摊风
#论谈恋爱助攻的重要性#


【一】

白隼振翅划过天际,伫立在河岸边的一道清俊身影迈开步,沿着浅草茵茵的小径缓缓前行。

【二】

“小苍狼啊,今年冬天冷,临近年末了,外面乱的很,出去的时候跟紧金池婶婶,你身子骨弱,灯会好看也别贪凉了。”
“苍狼晓得了。”
看着小孩乖巧懂事的样子,穿着华贵的男子略略舒缓了眉头,复又不放心地给孩子加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。
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心疼。
雪白的狐裘拢着张苍白的小脸,一双湛蓝的眼熠熠发亮,好像是因为难得的外出,让一向在冬季有些昏沉的苍狼多了几分精神气。
竞日孤鸣见了,只觉得心口更堵得慌了,恨不得把柜里能拿出来的,但凡厚实的衣物都找出来,裹得严严实实,希望能够用这些保留住侄孙儿不断流逝的生命力。
这么小怎么就生了这要命的病。
年关难过,苍狼这身子,也不知今年冬天熬不熬得过去。
“祖叔叔不要担心,苍狼就出去一小会儿,苍狼会照顾好自己的,不会给金池婶婶和小叔添麻烦。”
也许是因为从小便身患顽疾,常年缠绵病榻的他,比起同龄人,苍越孤鸣多了份超出他应有年纪的敏锐和细心。
“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呢,你金池婶婶那么疼你,怎么会把你当麻烦,叫她听见这话又好伤心了。”看见小孩低下头,赧然着不说话,竞日孤鸣心中一叹,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,柔声道,“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子,说话跟个小老头似得,出去好好玩,玩儿的开心点儿。”
“嗯,苍狼知道了。”
苍越孤鸣点点头,认真地答应了,仰着脸对竞日孤鸣软软地笑。
门口的夙走进来,牵起孩子向他伸来的小手,虚虚地握着,不敢用力。
苍越孤鸣跟着夙刻意放慢的步子,扭过头对竞日孤鸣摆了摆手。
“那……祖叔叔再见。”
“再见,小苍狼。”

【三】

男孩安静地坐在马车里,臂弯里蜷着只兔子,身旁的女子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,又紧忙压住窗子,转过头对男孩询问道:
“苍狼,前面的集市要下车了,有什么想要的跟婶婶说。”
“是呀苍狼,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看上什么尽管买,小叔有的是钱。”
对面的男人拍了拍胸脯,考究的衣装,一掷千金的气度,浑身上下写着有钱任性。作为孤鸣家对外经商的负责人,千雪孤鸣表示没有什么是他买不来的,只有他还没看到的。
“谢谢金池婶婶,谢谢小叔。”
姚金池闻言,无语地看了千雪孤鸣一眼,却换来千雪孤鸣疑惑不解的回视,和一个透着股傻气的笑,只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。
有钱任性?人傻钱多还差不多……
“客气啥啊,你是我唯一的侄儿,我可被你祖叔叔好一顿叮嘱,咱们孤鸣家可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苗,你要是回去的时候还这么皱着张小脸,你祖叔叔不得削死我……”
看着男孩忍俊不禁地弯起眼眉,千雪孤鸣笑道,“这就对了嘛,小孩儿应该多笑笑才是,待会儿小叔带你去看冰雕……”
上扬着嘴角,苍越孤鸣抚摸着臂弯里的兔子,沉默地垂下了眼,眼睛泛起一阵没来由的酸意,抿了抿唇牵起笑颜。
不可以,祖叔叔说苍狼是好孩子,好孩子不应该让叔叔婶婶担心。
抚摸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止,有些消瘦的小手陷进白绒绒的皮毛中,缓缓收紧。
掌心下传来微弱挣动,苍越孤鸣回过神,愧疚的揉了揉在他怀里打着滚的兔子。
对不起,小兔子。
兔子是好兔子,颇通人性,宽容大度地蹭了蹭男孩的手,表示原谅,然后蜷作雪似的一团。
洁白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,看了就让人喜爱,这只兔子是千雪孤鸣从道域走商回来,特意带给苍越孤鸣当玩伴的宠物。
马车缓缓向前行进,停在集市口,千雪孤鸣下车,先后扶过姚金池,抱起苍越孤鸣。
“给,苍狼。”
他拿了一盏做工精细的花灯,塞给侄儿耍。
苍越孤鸣赶忙接过,一边手臂上还躺着只打盹的肥兔子。
“吱——”
就在苍越孤鸣打量着花灯上的年画贴花时,雪白的兔子忽然抬起脑袋,黑色的豆豆眼正对上伸手的姚金池,颊边的细须抖了抖,后腿一蹬跳了下来,越过几人的空隙撒丫子往集市里跑,不一会儿就没了影。
“兔兔!”

【四】

“摆摊了啊,摆摊了,走过路过不要错过,北疆烧刀子二锅头吊儿醉便宜卖……”
落拓潇洒的青年盘膝而坐,一副江湖中人打扮,手里拎了根竹筷,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面前的瓷碗,瓷碗盛了小半的酒,东风这么一刮过,辛辣浓郁的酒气顿时四溢开来。
“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,是男人就是要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,原价一两二两三两的烧刀子二锅头吊儿醉,现在统统便宜卖,统统便宜卖,只要五文钱,只要五文钱咧~”
“只要五文钱,苗疆美酒带回家……”
木架子上挂着的酒葫芦左右摇晃,互相碰撞着,隐约还能听到酒葫芦里发闷的水声。
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全没了。风逍遥无奈扶额,把竹筷搭在碗边,捉住按在葫芦上来回拨弄的爪子,捏了捏柔软的肉垫,无奈地说。
“哎呀好姑娘呦,你消停点不行嘛。”
“喵……”
是的,风逍遥口中的好姑娘,是只憨态可掬却跳脱灵活的橘猫。
都说十只橘猫九只胖,还有一只特别胖。然而风逍遥身边的这一只却是个爱美的姑娘,匀称的身形,柔软顺滑的皮毛,颜值万里挑一。
就是调皮了些,不过,喵姑娘嘛,小小的任性还是可以被接受的。
风逍遥弯下腰,盯着橘猫杏黄的眼,好声好气地哄着,试图跟它协商。
“听话哈,今天收摊就给你买小鱼干。”
“喵!”
橘猫歪着头,思考了片刻,把另一只爪子也搭在风逍遥的手心里,风逍遥笑着晃了晃,一人一猫达成合作共识。
“那就说定了,自己一边玩儿去,别打扰我做生意哦。”
“喵~”
橘猫摇了摇尾巴,围着风逍遥转了个圈,蹭着他的腿边走远了。
望着橘猫绕过街角,风逍遥苦笑不得地摇了摇头,整理起被碰掉的酒葫芦,让风逍遥忍不住腹议,一只橘猫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劲?
一个个酒葫芦悬挂在架子上,葫芦上的浮雕是风逍遥用刀刻的,颇具道域民族特色。
这一手雕工可以说不比正统的手艺人差。
拿起碗沿上的竹筷,风逍遥打算继续吆喝,还没等他开口,就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声。
他蹭的站起,只一息的时间,闪身出现在橘猫消失的巷口。
然而当他看清巷子后的景象时,愣住了。
一只雪白的兔子压在橘猫身上,用它有力的前肢踩在橘猫的后颈上,橘猫几度试图翻身却是无济于事,只能哀声地喵喵叫。剽悍的肥兔子在看到风逍遥时,不但不躲藏,反而有恃无恐地支起一对板牙,身上的毛都在抖。
我超凶哒。
风逍遥沉默着,然后咧嘴乐了。
嘿,真是一物降一物。
这小祖宗也有怕的时候啊。

【五】

风逍遥今天摆摊不吆喝了,他就坐在席子上,饶有兴趣地跟两只小动物聊天。
“你说,我家姑娘抛弃了你?”
“吱。”
“坏姑娘,我知道你模样好,但咱们可不能花心呀,你看看,北地的兔子都找上门了,你说让大哥我怎么办吧。”
橘猫无精打采地趴在风逍遥身边,尾巴被兔子按在爪下,动弹不得。
雪白的兔团子看它没有回复,龇着牙,一双豆豆眼燃起了怒火,它扑倒橘猫,一屁股墩在橘猫的背上就是一通乱咬。
你这坏家伙!
这一股子不咬层皮下来坚决不罢休的疯劲,可给风逍遥吓到了,他呆在原地,一时间不知道是劝架好,还是先让兔子把气出了……
没看人家委屈的,毛都炸了。
“喵——!”
风逍遥哆嗦了一下,看着兔嘴里衔着的一撮橘色猫毛,不忍地扭过头。
反正也是自家这个对不起人家。
“兔……兔,兔兔……”
风逍遥回头,远远跑来一个小孩儿,男孩披着雪白的狐裘,裹得就像个团子,玉雪可爱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。
苍越孤鸣伸手搂住兔子,眼底蒙了层水雾,还有点喘。
风逍遥没说话,他发现这孩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,就像夜空中的星辰。
“听……听话,不可以,欺负大哥哥的猫……”
还是个心善的好孩子。
“大哥哥,对不起。”
风逍遥笑着摇头,表示不介意,眼里带了些真切的温度。
他看着男孩精致的五官,心中赞叹不已,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好,过几年估计又是个俊美温柔的少年郎。
只是这脸色,还是太苍白了些,似是胎里带来的毛病,年纪小小怕是吃了不少苦头。
橘猫舔了舔爪子上斑驳的毛,一瘸一拐地小跑到苍越孤鸣脚边,一个咕噜躺下就不起来了。
“哎?!”
风逍遥抽了抽嘴角。
夭寿啦,橘猫碰瓷啦!
男孩蹲下身,立刻把白兔放到席子上,跑起瘫在脚边的橘猫,弱声问,“你还好吗?”
橘猫眨眨眼,摇摇尾巴打了个滚,肚皮朝上露出腹部蓬松的白色绒毛。
不好不好,要可爱的小公子亲亲才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苍越孤鸣望向席地而坐的风逍遥,一双湛蓝的眼映入青年的身影,有些疑惑,不明白风逍遥怎么忽然笑起来。
但更多的,是被他脸上的笑颜所吸引。
这个大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……
这样想着,苍越孤鸣更是不舍得眨眼,生怕错过眼前人哪怕一刻的笑容,就好像长这么大没见过人笑似得。
不,他当然见过。
周遭的人看着他,总是带着笑的,但那些笑容,总是透着分惋惜和心疼。
不是不明白亲人们对自己的关怀,可越是明白,越是理解,越是无法承受这些笑容里隐含的感情与重量。
他珍惜家人对他的爱,可他们愈是小心翼翼,就愈发提醒自己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。
他会比自己的亲人们更早步入人生的终点,然后给他们留下龙胡之痛的悲伤与遗憾。
慢慢地,他也学会了笑。
苍越孤鸣的笑,总带着一种无辜的柔软,它的存在,更多是为了安抚为自己忧心的家人。
不可以,不可以哭,不可以不吃药,不可以出门,不可以不笑……
他为自己制定下许多许多的不可以,把向往自由的心拘束在一个条条框框架构的屋子里,从而延续着风中烛火一样摇曳不定的生命。
小小的身躯里,装着一个紧咬牙根的灵魂。
风逍遥从行囊里拎了块皮子出来,铺在叮咚作响的酒葫芦架子旁,向他伸出手,牵着苍越孤鸣坐下来休息一会儿。
苍越孤鸣小声道了句谢,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风逍遥身旁,眼角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风逍遥。
自小闭门不出,宅居养病的他,从未见过风逍遥这样的笑容,眉间眼角都温柔了的鲜活。
苍越孤鸣偷偷望着风逍遥,只觉得心里欢喜,抱住怀里的橘猫,也跟着弯起了嘴角。
真好啊……

【六】

削磨光滑的两根竹枝敲过一排青花瓷碗,高低不一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,稀稀疏疏的,拼凑出一首清脆精短的小调。
灯火辉煌的街边小摊上,十岁左右的男孩凑在青年身边,用随手可见的简陋器具,演奏出令人耳目一新的古老苗歌。
一曲毕,风逍遥笑着鼓了鼓掌。
“很厉害哦。”
苍越孤鸣仰头看他,街市的灯火通明,辉映着青年犹如琥珀般清莹秀澈的眼。
爱闹腾橘猫和很肥的兔子挤在一起,你抓着我的尾巴,我扥住你的耳朵,睡作一团。
姚金池穿过人群,停在了小摊前。
她看着男孩脸上发自内心的开朗笑容,心头酸涩,一时间竟不忍打断这幅美好的场景。
护卫扮作家丁,混入四周百姓,无声地保护着几位主人家。
千雪孤鸣火急火燎地赶过来,见侄儿安好,匆忙走过去。
“苍狼呀……”
苍越孤鸣狠狠地颤抖了一下,紧紧抱住青年的手臂,扭过头扑到风逍遥怀里。
千雪孤鸣愣住了,他没想到侄儿如此抗拒。
孩子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,他们这些大人,一直做着自以为对孩子好的事情,却没想过是不是孩子自己想要的,实在应该反思。
风逍遥也不说话,只是有些怅然地顺抚着孩子的背,眼里不时闪过追忆往昔的痛色。
若是当年修真院的孩子们还活着,大抵也该是这般年纪了吧……
在无人可见的视角,刚刚面对孩子时略显温和的眼,慢慢冻结上一层摄人的寒霜,将所有情绪封存在冰面之下。
几人皆沉默不语,气氛一度僵持。
风逍遥的安抚起了作用,苍越孤鸣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,也慢慢回过神,懊恼自己的冲动不懂事。他把头探出来怯怯地看着千雪孤鸣和姚金池,却是依旧不舍得放开手,理智和情感来回拉扯着,苍越孤鸣不自觉地咬着下唇,眼底一点点透出水光。
姚金池站不住了,她看着孩子逼着自己忍耐,逼着自己松开攥的紧紧的小手,青年衣袖上留下的褶皱刺眼得很,她心里揪着直疼 。
“这位小兄弟,可以借一步说话吗?”

【七】

千雪孤鸣抱着孩子随性地坐在风逍遥的小摊上,手里拿着刚刚花五文钱买下的酒葫芦,放到苍越孤鸣的手里。
他看了一会儿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两人,低头对把玩着酒葫芦的孩子问道:
“喜欢这个哥哥?”
“嗯……”
苍越孤鸣点点头,踌躇了一会儿,语气里带了些许无措和迷茫,“小叔叔,苍狼是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待在家里的,可他就是忍不下。越接近年末,家里的大人们就把他照顾的越严密,好像只要见一点风就会死掉。这种如履薄冰,不知能不能看见明年春天的日子,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。
就这么一次,哪怕只是请他来家里坐坐也好呀。
“苍狼错了,苍狼不该任性的……”
千雪孤鸣定定的看着低着脑袋认错的孩子,孤鸣家如出一辙的蓝眸沉淀着诸多复杂难辨的情绪。他长叹一口气,抬手揉了揉苍越孤鸣的发顶,在男孩看过来时,沉声道:
“苍狼,你没错。”
“错的是我们这些混蛋大人啊。”
“放宽心,你婶婶一定能让你看上的小哥哥同我们回去的。”
小箱子里装了满满的金锭,姚金池希冀地望着青年,言语诚恳不失尊重,名义上虽是雇佣,却把风逍遥同自己摆在平等的位置上,她循序渐进地深入两人之间的谈话,提出希望风逍遥能随他们回孤鸣家。
风逍遥摇了摇头,果断地抬起手合上木箱的盖子,推拒了侍卫递来的丰厚报酬。
姚金池双手叠握,神色上透出些许为难和焦急,眼前的青年虽然穿着朴素,却是眼神清明,心智坚定之辈。
姚金池虽然不习武,但早年被竞日孤鸣带在身边教养,后来又跟着千雪孤鸣走南闯北的经商,见了不少武功高强的江湖人,眼界不是寻常妇人能比的,自然可以看出风逍遥的不一般,这显然不是财帛可以动摇的人。
而她又不能指望青年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产生什么怜悯疼惜。虽说商场上打感情牌上是再常见不过的手段,但青年理不理解是一回事,自己提不提出来又是另一回事,过度的交浅言深怕是要使人生厌了。
所以姚金池也保持沉默,她看着青年侧过脸望向摊位,坐在千雪孤鸣怀里的男孩苍白着一张脸,摸着心口似是喘不过气。
在发现风逍遥看过来时,他立即放下手,强打起精神对两人笑了笑。
姚金池那姣好的面容顿时僵住,要笑不笑,要哭不哭地纠出几道细纹,复又在片刻间恢复宛丘淑媛般的平静,她挤出一个温柔自然的笑脸,向孩子招招手。
青年站在街角,万家灯火照进他的眼,到处可见新年的红,热闹喜庆的情绪感染了透着病气的孩子,苍越孤鸣渴望地看着缓缓升起的孔明灯,为能这难得看到的景象而感到喜悦。
清澈剔透的一颗赤子之心。
风逍遥眯起眼,氤氲了身上一直萦绕着的不经俗世的凉薄,就连那眼底的寒霜也悄然凝化。
“我跟你们走。”

【八】

侍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辟出一条道路,旁边的家丁拿着丁零当啷的酒葫芦。为主的一对璧人唠着家常,女子手里执了盏花灯,男子挥金如土的包下街边摊位上的胭脂水粉,机巧玩物,两人不时看向身后的一大一小。俊郎的青年牵着孩子的手,怀里睡了一只很肥的白兔,爱美的橘猫则蹭着孩子的小腿,摇着尾巴一步不离地跟在他的左右。
身后是八街九陌的火树银花。

(未完待续)

20 Apr 2018
 
评论(10)
 
热度(32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饮栖 | Powered by LOFTER